阿祥在博文中,指责倪院士不尊重历史,以仅有的“汉卡”功劳居功自傲,如同“祥林嫂不厌其烦地重复着‘阿毛的故事’”一样,“数十年如一日满世界叨叨不休”,再三标榜自己对联想的贡献,并“毁坏联想声誉、发泄私愤”。
倪光南,首批中国工程院院士的一员,曾经为联想集团立下汗马功劳的老科学家,为何会要承受充满整个网络的攻击?
据业内人士介绍,倪光南院士是一位谦卑而严谨的科学家,言论负责,待人和气。接到记者的电话,倪光南很平静,但听到阿祥博文的存在,倪光南有些愕然。看了博文后,倪光南略微有些激动,他对记者澄清说:“业内很多人士尤其是年轻人,都不太了解联想的历史。很多年过去了,我只是把联想当年的某些历史公诸于众,我的言论中没有个人恩怨的成分。我在博客中国的那些文章说得很清楚的。”
对于博主关于倪光南对联想指手画脚的指责,倪光南认为自己有说话的权利。倪光南曾经说:“我是看着并一块推动联想成长的人,我希望联想能更好地发展,但如果很多事实被扭曲的话,那我作为一个知识分子,看到的是事实,我是有话要说的。”知识分子的秉性,就是爱“较真”,所以也不难理解倪光南为何激动地澄清自身了。
对于“联想改制”的意见,倪光南认为,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,不同人对同一事物有不同看法很正常,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,并非有意贬损联想集团。当问起该博文的大量发布是否另有内情,倪光南不愿做过多的猜测,他只是说:“我猜测博主可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联想的那段历史。”
公道自在人心。事实上,对该博文的观点,并非所有网友都认同。有网友评论认为,倪有种中国文人的傲骨,虽然方式和结局不好,但也不能轻易诋毁。倪坚持的很多东西并没有错。柳的贸工技实际对联想造成的长远伤害很大。
还有网友评论中说,“我听过和柳倪共事过的人(很老的高管)的交流,基本上他们的说法和倪院士也是一致的,那就是倪院士的的确确是联想的缔造者。当初倪被扫地出门,是一个路线选择的问题,但没有倪肯定没有联想。因此,大家都对倪光南这位老人一直保持着一份尊敬。另外他们对联想没有走技工贸之路不无遗憾!特别是在我们痛感缺少创新和自主知识产权的今天!我认为:历史无法假设,但我们的确无权说三道四。因为,我们并不了解。”
可见,倪光南并非“心态垂垂老矣,难怪境界如此狭隘”,在拿“汉卡”算旧账。
倪光南的局限,是他作为一个知识分子,并且也将自己定位为知识分子,眼光有所局限。但倪光南作为知识分子,对科技强国有自己的热诚。网友评论说,倪院士是主张支持我国开源软件的发展唯一一个院士级人物。
开源和开源的代表Linux也许现在并不完善,但世界都在为英特尔芯片的垄断而发愁,中国研发的非x86架构芯片,不为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支持,只能期待国产操作系统的支持。而Linux相对成熟,研发成本也相对小一些。倪光南渴望中国自主知识产权的强大,希望龙芯和Linux相辅相成,推动中国IT科技赶超发达国家。倪光南还曾经说;“我在加拿大的见闻提醒我,研究成果不应该躺在奖状上,它应该伴随工业的发展,为各行各业服务。”如此积极促进科技发展与应用的老知识分子,为何在博文中成了人品低劣言谈恶劣的卑鄙者形象?
对别人的声音,阿祥在博客中回复说;“老毛和老蒋可能比倪和柳更神仙吧,不是人人可评吗?人活着,如果连自己的爱憎都不敢表达,那还吃喝干么?”人类确实应该自由地表达自己的爱憎。那么,从人性上说,老人喜欢回忆。倪光南一个70岁的老学者,回忆年轻时候的事情,又有错吗?
不知道博主有没想过,如果倪光南没有评价自己曾经为之付出心血的联想的权利,那么同样地,别人有什么权利在博客中评价倪光南呢?此种行为,不免有“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”之嫌。把表达自己的爱憎,建立在攻击别人的基础上,也未免有欠光明。而且,对于别人的历史,没有亲身经历的,也真的很难说明白。有网友评论认为,倪老都70多岁的人了,对一个老人还不放过,指指点点。联想的那些事,估计只有柳倪他们内部能说清楚。都成为过去,我们旁人评说有意思吗?
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,网民们可以利用各种发布平台,更加自由地发表自己的观点,更加方便地和网友交流,这本来是一件好事。但若有人将交流的平台,变成了随意对他人横加指责的场所,甚至利用一些搞不清楚的“证据”进行人身攻击,就失去互联网发展的原本含义了。长此以往,恐怕成“祥林嫂”的不是别人,而是发表不负责的言论者自己了。
人物简介
中国工程院院士 倪光南
倪光南,汉族,1939年生,浙江镇海人。1961 年毕业于南京工学院(现东南大学), 首创在汉字输入中应用联想功能,中科院计算所公司(联想前身)和联想集团首任总工程师。主持开发了联想式汉字系统、联想系列微型机,分别于1988 和1992 年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,联想集团即以联想式汉字系统起家并由此而得名。1994年被遴选为首批中国工程院院士,现为中国中文信息学会理事长,中科院计算所研究员。
附原始博文:倪光南当心重蹈“祥林嫂”的宿命
最近偶然看到了很长的一段视频,是倪光南院士回顾联想早期创业的历程,也对联想近期的改制指指点点。他表述的中心只有一点:联想不是柳传志一个人办的,而且对昔日“汉卡”那段历史依然耿耿于怀。
毋庸置疑,这样的讨论在联想发展了25年之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,倪院士用了那么多诋毁联想的词汇,除了发泄个人私愤外,其他言语也都无甚新意。实际上,失去倪光南的联想就在大家眼前,失去柳传志的联想,后果不可想象。历史不可能回到1995年按照倪的意愿重新走过,而柳传志今天的联想是中国高科技企业的骄傲,是培养和孵化高科技企业的摇篮,这是一个进步,这家企业的发展也是众望所归。
看完听完倪光南院士的发言后,我突然想到了祥林嫂。
祥林嫂是鲁迅的短篇小说《祝福》中的中心人物,她很不幸,也很可悲,她的遭遇令人同情,但她没完没了的叨叨不休,实在让人受不了。祥林嫂丈夫死后,儿子阿毛被狼叨走了,她逢人就讲儿子的死,即便看到孩子,她也说:“唉唉,我们的阿毛如果还在,也就有这么大了……”。祥林嫂不厌其烦地重复着“阿毛的故事”,渐渐的被乡里人所厌恶。
在全球范围内,公司创办人被董事会罢免,由当家人变成看客,这样的例子太多了。但是,像倪光南院士这样,数十年如一日满世界叨叨不休的,实在是不多。
1976年,乔布斯和他的两个朋友沃兹、罗?韦恩创办了苹果公司,几年后,乔布斯被董事局撵出了公司。事后,乔布斯并没有到处大骂苹果,而是创办了一家新公司,开发出了NeXT电脑和NeXT Step操作系统。到了1997年,苹果陷入危机,不得不支付4亿美元的代价,买下了乔布斯的NeXT技术,并且力请乔布斯重返苹果执掌帅印。从那以后,在众多对手的围剿下,乔布斯带领苹果冲出困境,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辉煌。
乔布斯从容面对进退,不计前嫌,惠及苹果,乃大将风度,令人敬佩。不知倪光南院士对此当作何想?倪光南院士也是技术出身,而且头戴中国工程院院士的桂冠,离开联想集团决策层之后,如果有抱负有能力,也应当像乔布斯那样,再创办一个公司,再开发出通吃全球的技术和产品。果然如此,也让柳传志瞧瞧,咱老倪也是好样的。最好能像柳传志领导联想收购IBM PC那样,把联想集团给收购了,岂不快哉!岂不让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业内人士为倪院士喝彩?
令人遗憾的是,倪光南院士除了汉卡之外,在其他技术领域再无新的突破,无论是对国家的贡献,还是在新的科研成果方面,都乏善可陈。更何况,倪院士当年只是汉卡开发组的一个成员,要说跟联想算旧账,该项目组的组长竺乃刚比倪院士更有资格。
然而,许多年来,我们只看到倪院士不断跳出来,一而再现而三地标榜自己对联想的贡献如何如何,甚至发展到了毁坏联想声誉、发泄私愤的地步。这实在与其身份和地位太不相称了。
一个科学家,一个院士,不仅要尊重历史,更要面对现实。就在倪光南横加指责联想的同时,我也查看了一些联想近期公开财务数据,了解到联想控股2008年的综合营业额已有1152亿元,总资产644亿元,历年累计上缴国家各种税收126亿元。其中,主要的收入贡献来自上市公司-联想集团(2008财年营业收入149亿美元,近占90%)。
身为科学家,倪光南院士时刻不要忘了,供养一个科学家和院士,要靠多少纳税人源源不断地付出血汗钱。看看联想上缴的税金,倪光南院士只是一味追讨自己的得失,何以面对纳税人?
联想今天的成功,从根本上看,应当归功于改制的成功。股份制是中央指导市场经济的重大决策,也是中国传统企业向现代企业过渡的必由之路。联想的体制改革顺应了市场经济的规律,构筑起联想创业阶段的核心竞争力和未来可持续发展的基础。倪光南院士现在秋后算账,公开质疑联想改制,以至否认联想改制的成功,其境界未免过于狭隘了。
很难让人理解,倪光南院士是看不见事实,还是不尊重事实:在中关村同时起步的高科技公司,没有改制的长城,倒了,改制不成功的四通,衰了。同是科研院所,由于体制的局限,许多科研成果一直躺在专利簿上睡大觉,在科研成果产业化的道路上处处碰壁。这些现象有目共睹,倪院士何以视而不见?不是改制的成功,联想能有今天吗?假如联想不改制,或者改制不成功,可以肯定,联想绝不是今天的联想了,光是窝里斗,就会把联想折腾垮了。直到现在,已经不再参与联想决策的倪光南院士,不还是一直在搞“窝里斗”吗?
对于联想改制的经验和教训可以研究,也很值得认真研究,但不应该从个人恩怨出发。十年前,倪院士告状事情国家已经给了定论,自己站出来公开道歉的事情已经越来越为人所不知,为何现在又要兴师动众,假借什么“联想改制研讨会”之名,往联想集团身上泼污水呢?
更滑稽的是,倪光南院士在那里论资排辈,说什么联想创办之时,柳传志排在第三,柳比他小,他比柳大,他喊他小柳。看到这儿,只能给人一个印象,倪院士老了,真的老了,已经老得靠论资排辈来安慰自己了。
倪光南院士的心态垂垂老矣,难怪境界如此狭隘。联想成功了,倪院士居功自傲算旧账,殊不知,联想现在的成功,并不是来自于一个汉卡。对于一个公司特别是联想这样进入全球500强的现代企业来说,仅仅靠一个产品打天下,那真是天方夜谭。别说汉卡对于联想,就是windows对于微软,其贡献也是有限的。盖茨的操作系统造就了微软,但微软成为世界头号软件帝国,并未仅仅依赖一个操作系统。考察微软的发展历程不难发现,微软的成功是三分技术,七分运作。如果没有成功的运作,微软不可能成为世界头号软件帝国。柳传志对于联想的贡献,就在于他把一个所办企业运作成为世界级现代化公司。这一点,也正是倪光南院士所不能及的。
对于联想的创业史,倪光南院士已经说了多年了,过去是年年讲,现在几乎是月月讲。真让人担心,如此下去,倪院士会不会天天讲下去。如果倪院士重蹈祥林嫂的宿命,恐怕连同情都得不到了,因为你是科学家,又是中国工程院院士,天地之博,世界之大,市场之广,任由你倪院士驰骋,只要身怀盖世之才,何愁不能扬眉吐气?假如,到头来无所作为,仍然逢人就讲,“联想是谁办的……”,只能授人以笑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