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者按：在昨日的人机围棋大战中，AlphaGo 的表现可以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。其在优势的情况下，连出昏招，将大好局面拱手相让。问题来了，AlphaGo 是出 bug 了吗？本文作者戴文渊，第四范式创始人兼 CEO。文章源自其个人微信号 第四范式（ID：nextparadigm），36 氪经授权转载。

如果说前三盘的结果令各路专家们大跌眼镜的话，第四盘可能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了。AlphaGo 在优势的情况下，连出昏招，将大好局面拱手相让。

很多人问，是不是 AlphaGo 出 bug 了？事实上，深度学习是一个容错性非常好的系统，即便出了 bug，对结果的影响也不大。那么，问题到底在哪？

DeepMind 团队说，这是一个系统问题。我们来看看这个系统到底哪有问题？

一、AlphaGo 如何养成

DeepMind 团队曾对外介绍过，AlphaGo 的养成分以下四个步骤：

1. 整理过去人类对弈的 80 多万盘棋局；

2. 拿 1 的棋谱，训练一只狗狗，能够预测人类下一步会下在哪里；

3. 拿 2 得到的狗狗，每天自己和自己下 100 万盘棋；

4. 拿 1 和 3 的棋谱，训练一只狗狗，这就是 AlphaGo。

可以看出来，AlphaGo 是基于 1 亿 + 盘机器棋局和 80 万人类棋局训练出来的狗狗。

二、问题出在哪？  

今天的问题，其实出在了 “教学方法” 上。

我们看到，训练 AlphaGo 所用的棋谱，只有 80 万是人类棋局。总数上亿的棋局是机器对弈。它下的每一步，都是将局面导向历史上（80 万盘人类棋局和 1 亿自己对弈的棋局）胜率最大的局面（或相似局面）。

问题恰恰出在这里，80 万和 1 亿，相差 100 多倍，那么 AlphaGo 选择的所谓胜率最大，一定是 “赢自己概率” 最大，而非 “赢人类” 概率最大。

这样的标准在顺风棋下尚且不容易出问题，一旦遇到逆风棋，它的选择标准就变成了，选择对手犯错概率最大的棋。而这个对手恰恰是它自己。

这就是为什么今天 AlphaGo 在逆境中下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棋——作为 “业余中国象棋棋手” 的我都看出来的臭棋。

其实，AlphaGo 并不认为它们是臭棋。他认为，下这些棋，对手犯错的概率最大。唯一的问题是，它基于的统计主要是和自己对弈的棋局（超过 1 亿盘）。所以，它在下自己犯错概率最大的棋，而非人类犯错概率最大的棋（只有 80 万盘人类棋，在统计数据里被淹没了）。

更进一步，它非但没有戳中李世石的要害，还向人类暴露了自己的弱点——AlphaGo 在平时训练中就是这样打自己的——人类如果聪明的话，应该研究一下 AlphaGo 的怪招，AlphaGo 的每一次出招其实都在打向 AlphaGo 自己……

三、Bug 能修复吗？ 

AlphaGo 今天所犯的错误，究其原因，是教学方法的问题。我们基于机器对弈的棋局训练出来的狗狗，要被拉去与人对打，即便这只狗狗已经足够强大，其实它是别扭的。

解决这个问题，最重要的是要纠正 80 万对 1 亿的样本选择偏差（sample selection bias）。在经济学领域，sample selection bias 是 2000年 诺贝尔奖获奖成就。在人工智能领域，它指向了一个可能是 AI 的下一波浪潮——迁移学习（Transfer Learning）。迁移学习能够让 AI 拥有从一个领域学习知识，应用到另一个领域的能力。例如，人类学习数学，对学习物理是有帮助的。这一能力，是目前的深度学习所不具备的。

在迁移学习的框架下，我们可以基于机器对弈的棋局学习，从中去伪存真，把学到的知识应用到和人类的对弈中去。

无论如何，深度学习对我们的冲击已经如此之大了。那么，迁移学习呢？